2007年5月30日星期三

凤凰归来(完)

晚上无聊,将在凤凰拍的照片拿出来,一张张放进相册里面。夜色撩人,回忆却是喜忧参半。一时间,那些完结了的故事,又一幕幕的浮现。

“为了你,这座古城已等待千年。”



我和同行的朋友来到凤凰。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凤凰对于我来说,只是一个人的凤凰。

入住的客栈名叫“青稞”。读起来想起了《我们远去的家园》中那首我偏爱的“青稞飘香日喀则”。房东是一对青年的夫妻。不厚道的评论,女孩儿温文尔雅,男孩儿却显得有些幼稚偏执,他们在凤凰悠闲自在的生活。来的那天午后交押金入住,女孩儿带着心爱的苏牧犬散步去了,男孩儿趴在临水的阳台边大声的喊着“婷婷……婷婷……”。午后的阳光很强烈,我满腔的疲惫一下子消散了许多。信步迈进一楼一间打扫干净的露台,便看见好几个妇女在江边,一遍谈笑一遍用棒槌敲打着湿透的衣物,整个镇看起来平静又和谐。上楼冲了舒服的热水澡,钻进被子里面伸展身体,便在远远传来的山歌声中进入了梦乡。

我还记得,在凤凰的那段时间,几乎每个梦境中都充满了湘妹子们悠长嘹亮的歌声呢!

去凤凰之前,我做了许多的准备,打印了厚厚的一本攻略。去了之后,同行的朋友并不对这些感兴趣。毕竟出来也只是为了散心 ,去不去一些既定的景点并无大碍。于是我只是坚持去了我喜爱的作家沈从文先生的墓地,除此之外,每天都在这上千年的老街上散步,看街上来来往往和我一样的游客,还有本地那些穿着苗族服装的大娘大婶们。

就民风来说,凤凰人是不热情的。大家都知道,湘西人的性格是非常直率,想说便说,想做即做。或许和相处了许多年的老乡亲们,他们之间是熟络、亲切的。小小的一个镇子,这么多年来的发展和延续,想来很多人也有血缘关系了,沈从文先生不就是黄永玉先生的表叔么!可是对于外乡的来客,他们可以算是“一致对外”。其实想想,中国很多的地方都存在这样的现象,可是我没有发现哪个地方表现的如同这里这样明显的。那天和朋友路过一个小摊贩,看见一大婶卖的果子看起来很是可口,朋友便走过去想买一些。没有吃过,便提出想尝一下。那卖果子的大婶起初笑容满面的,我朋友提出品尝一下的时候她连忙同意。于是朋友便拿起一个看起来满红的放到嘴里,结果酸的她直闭眼。于是乎,她便不好意思的对那个大婶说不买了。话还没有落音,那个大婶马上变了脸,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土话,我们也听不懂,又想毕竟尝了一口的,还是有点不好意思,还是向那个人笑了一下准备走。那个大婶真是泼辣,大声的开始说我们,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,还是感觉到不是什么好话。我们还没走两步,那人就大声的说不买就把手里的扔掉。这句话我们听懂了,我一看朋友都愣在那里,咬了一口的果子还捏着。朋友便一把扔了果子,我们调头就走。这件事让我们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真的不敢恭维了!一个很普通卖水果的大婶都这样的不通人情,害怕别人占了她一点点的便宜,我都不想说那些的士司机等人了。如果她卖的果子是甜的,或者是带一些酸甜,我们也不会不买。可是她的东西的确是不好吃,这能怪我们吗?

唉!这次旅途中总是会遇见这样的事情,给原本美好的心情涂上一层阴影。

真正心情开始好转还是到了凤凰,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,徜徉在古镇的时候。那时真正的觉得,我终于熬过了那些过程,终于来到凤凰,来到充满着沈老气息的地方来了。

可是由于长途跋涉,身体远远比不上心灵坚强,第一天在吉首买了一瓶假的矿泉水,下午一到凤凰便开始拉肚子。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犯了胃病。凤凰的饭菜偏酸辣,无数次跟老板说不要辣椒,上桌时每个盘子里面都时辣椒。这样恶性循环,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好转。病痛也导致精神不那么振作,于是每天在巷子里面转悠也轻松的多。早晨睡到自然醒,然后出去寻觅午餐。午后回来,我一般是躺在临水那面大窗下的竹塌上,看着窗外的水,来往的游船,听湘妹子们悠长的山歌,舒服的睡个午觉,抑或是跟朋友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。晚饭时分,便在镇上四处转转,看看那些笼罩在夜色中的小店铺。可是可惜,那些店铺都不再是我希望中古朴的模样,而是清一色的仿古建筑。每户都是用粗糙的木头做装饰,似乎觉得木质的就能表现古老。传说中古镇那些美味烧烤的小摊子,我却看到毫无卫生标准的做法,让我这个贪吃的家伙都提不起胃口。。。

在凤凰我是失望的。我没有想到她已经是这样的模样,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山清水秀的翠翠时代。身边的朋友一次次的提醒我,凤凰不再是从前的凤凰了。我还是执意要来看一眼,现在看到她了,梦也就要完结了。

偶尔做梦的时候,或是再翻阅沈老作品的时候,我想我还能回忆起这个曾经美丽的小镇。想起有些夜晚,我呆在她古老的河边,看着街灯一盏盏亮起来,再一盏盏黯淡下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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